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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028去東昌侯府診治,腹黑男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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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父,你老以後沒有人和你下棋了,你可別太想我。”林若水疼的哼哼唧唧的,可還能分心和老侯爺說話。

老侯爺見林若水還有精氣神兒說話,只是眉頭皺了皺,然後對世子爺說道,“若哥兒想娶媳婦了,這是好事兒,你怎的反對呢?”

“爹!我沒反對,只是他經常去糾纏那朝安郡主,教人家看了還以為咱們東昌侯府是個不講理的人家呢!”林進覺得自己有一肚子苦水想和老侯爺說。

“若哥兒,你爹打也打你了,你啊該回去閉門思過了。”老侯爺可比老太太的腦袋瓜清醒許多,這不,他也沒怎麽訓斥林進,只是吩咐下人們好好照顧大公子,隨後他便讓林進跟著他去了書房議事。

邊氏一看林若水那傷勢很重的樣子,哭的泣不成聲。

“他不是還有氣兒嗎,胡亂哭什麽!還不快點吩咐人好生照料著他。”林進沖著邊氏吼了幾句後,立即轉身跟著老侯爺出了祠堂的門。

“是,世子爺。”邊氏擡手捏著錦帕擦了擦臉上的淚痕。

東昌侯府的人去第一醫館請郎中的時候,還指名道姓的要找郡主郎中。

白娉婷當時也不算忙就跟著過去了。

只是在半路上問出傷者是林若水之後,白娉婷的表情就顯得不太情願去了。

“郡主,你放心,如果你把咱們大公子的傷勢治好了,那可是大功一件,老太太一定會好好賞你的。”派去請郎中的小廝一張嘴巴也是挺能說的。

白娉婷心想反正自己來都來了,半路上再找借口離開,反倒是顯得自己小家子氣了。

她只要把林若水看成是一個普通的病患就可以了。

東昌侯府是派了轎子來接她過去看診的。

此時,他們進了東昌侯府園子的東側門,進了門,走了約百步距離,歇了轎。

白娉婷探身出了轎子,就見眼前假山、曲橋、參差交錯,景色迤邐,幽深曲折,仿佛給人以迂回不盡之感,特別是從四方搜覓來的石峰,或立庭院,或伴嘉樹,姿態玲瓏奇特。立之可觀,臥之可賞,使人猶入丘壑,如游名山。

雖一眼望去和白娉婷的郡主府差不多大,但是更加的布局精致。

凝香已經挎了藥箱等在轎子的一側,說道,“郡主,東昌侯府的園子比咱們的園子還要精致呢。”

“是啊,改明兒我得空了也好好的把郡主府的園子給整一下。”白娉婷笑著說道。

“郡主郎中,請隨小的來。”剛才去請她出診的小廝點頭哈腰的笑道。

“嗯,你前邊兒帶路吧。”白娉婷輕輕地頷首笑道。

那小廝點頭應諾。

於是白娉婷帶著凝香沈香二人你一起隨著那小廝緩緩前行,過了一個精巧的玉帶橋,眼前的景色豁然一變,順著蜿蜒叮咚的清溪,北邊遍植了許多四季常青的花木,諸如松樹、冬青、山茶、柏樹等等。

一個精致的小院落隱在其間,巧妙非常,遠遠的仿佛裏面有人喊疼的哼哼唧唧的叫聲,隨著縷縷清風飄散過來。

白娉婷蹙眉,心道,真的傷那麽重?這東昌候世子可真下的了狠手!

當林若水瞧見白娉婷來了之後,忙道,“郡主,我倒黴被老爹打了,你給開個治傷最好的藥吧。”

“不用我把脈嗎?”不是那小廝說的嗎,說什麽傷的多麽多麽嚴重的!

“好啊,那你幫我把脈吧。”林若水心中開心的不得了,雖然受了點皮肉之苦,可是卻讓心儀的女子主動上門來瞧他了,他壓根忘記了人家那是看在他有傷的份上才主動來東昌侯府的。

白娉婷伸出纖纖玉手給他把脈的時候,林若水卻在偷眼打量她,他根本沒在意自己後背到底有多痛。

只見白娉婷秀眉杏眼,翹鼻紅唇,膚色晶瑩水嫩,一雙眸子清清亮亮,仿佛園子裏太陽光照射下的那彎溪水一般,清透澄澈,說不出的燦燦然,眉眼含笑,令人一見,如沐春風。

“你看我做什麽?”白娉婷一看他盯著自己看,頓時怒了,斥道。

“好看才要看的。”林若水笑道。

“受了這麽重的傷,你竟然還笑的出來。”白娉婷剛才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呢。

一般人受了傷,不是得痛哭流涕嗎?他怎麽還這個愉悅的表情?

“不笑?我難道一個大男人對著你們姑娘家哭泣嗎?”林若水聞言沒好氣的說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不要誤會了。”白娉婷開始拿著毛筆蘸著墨汁寫方子。

伺候研磨的是林若水跟前伺候的大丫頭紅玉。

紅玉也是清楚自家大公子在女色方面的問題,大公子喜愛逛青樓,可是最近吧連著幾日居然連青樓都不逛了,還一臉浪子回頭的樣子可嚇壞一幹下人了,等大公子被世子爺打了板子後,他們才曉得大公子被打板子的原因。

原因就是朝安郡主,沒有功名的大公子竟然想追求朝安郡主!

“藥方寫好了,你讓一個小廝跟著我去第一醫館抓藥回來給你熬湯吃吧。”白娉婷看著林若水趴在床上,上身光赤著,她微微的看著有點臉紅。

後背那板子打的紅痕錯綜覆雜的交匯著,白娉婷目測起碼得有二十來板子吧。

“郡主……”林若水欲言又止。“娉婷……”

“啊?哦,名字只是一個代號,你喊我娉婷也可以。”白娉婷沒覺得自己一定要在名字上為難對方。

“娉婷,我這個人最喜歡好看的事物,你那邊有沒有消除疤痕的藥膏,送我一瓶可以嗎?你好得要看在我那幾日幫你曬藥材的份上,給我一瓶吧。”林若水表情淒苦的說道,他這麽可憐兮兮的樣子還真是讓白娉婷拒絕不了呢。

“罷了,給你一瓶玫瑰羊乳霜,一日兩次,每次塗抹要均勻。保證你半個月之後後背光滑如從前。”白娉婷篤定的說道,因為她在玫瑰羊乳霜是添加了空間靈泉的。

“好的,多謝你了,紅玉,去給郡主倒茶。”林若水朝著紅玉吩咐道。

“我就不打擾你養傷了,想先回第一醫館。”白娉婷想要避開他。

“我養傷什麽時候不能養啊,你別推辭,喝了一杯君山猴魁再走吧。”林若水馬上囑咐小廝幫自己抹了玫瑰羊乳霜,本來他想喊白娉婷幫忙的,但是他一下就打消了主意,他不想逼得太緊,因為他害怕適得其反,那就不好了。

紅玉急忙快行兩步,前去招呼院子裏小丫頭們,速速去尋了竈下的婆子煮水烹茶,自己跟著進了屋裏伺候。

白娉婷瞄了一下他的臥室,發現臥室是和書房相連在一處的。

“那邊是我的書房,你有瞧著自己喜歡的書籍,拿過去看看也無妨。”林若水笑著說道。

白娉婷點點頭,然後走過去書房瞧瞧。

但見一張紫檀架幾案,案前紫檀方桌,設有紫檀官帽椅,雖是常見格局,但至於其間,卻令人覺得毫無俗意,東邊一張雕刻著梅蘭竹菊的屏風,遮住了裏面低垂的幔帳。

西邊以一個酸枝木落地罩相隔,兩側籠著藕荷色輕紗,可見裏面直通到頂的滿滿兩架子書。

白娉婷抽出了兩本鬼記話本,然後放在手裏隨意翻了下,發現林若水有寫註釋的習慣,一行一行清晰了然。即使她不太會看文言文,此時她也能看著下方的註釋,一句接一句的拼起來猜意思。

合上書本,她決定就帶這兩本書回去瞧瞧,也好打發在古代的無聊時光。

視線看向窗下一張紫檀雕雲蝠卷足大書案,案上置了一只根刻筆海,上面插了滿滿一海粗細不一的大小畫筆,以及依次陳列著硯臺,宣紙,玉葫蘆造型的鎮紙等物。看得出來主人是個善於作畫的風雅之士。

白娉婷轉身繞過梅蘭竹菊的屏風,走到了林若水的床榻前,給他瞧了瞧兩本書的名字。

“這兩本借我看看吧。”白娉婷笑道。

“好的,不用你借了,送給你吧。反正也不是什麽稀罕之物。”林若水說道。

“那怎麽好意思。”

“那這樣吧,你不收我這次的診費,而我就把書白送給你,這樣你看行嗎?這兩本可是珍貴的孤本,你可是大賺了哦。”林若水眨了眨眼睛笑道。

“好的,那就這樣吧。”白娉婷點點頭,想著自己得了兩本孤本也不錯呢,就答應了。

凝香沈香聞言心中一突,郡主這是怎麽了?怎的不再多收一筆診費,再白拿兩本書豈不是更好?

不過,既然是郡主決定的事情,她們也沒有質疑的必要。

一時,紅玉端了兩個雪白的茶盞進來,接過一盞,紅玉遞給了白娉婷,白娉婷淺淺抿了兩口,卻就著外面透進來的日光,細細打量手中的器皿,只見猶如雨過天青後的明麗色彩,釉色清麗,畫著梅花,好似畫上去的,扣聲如馨,卻真真是難得的好物件,細細把玩了半響,心道這該是汝窯產的吧?

白娉婷覺得坐了一會兒實在不妥當,就堅決告辭要回去第一醫館了。

林若水發現自己的算計根本就沒有達成,因為白娉婷壓根沒有和他多說一句話,他覺得自己還不如她剛才手上拿的汝窯的茶盞。

等白娉婷走了之後,林若水一臉的陰沈,當真氣死他了,他受了板子的苦楚,白娉婷卻那麽走了,連句承諾下回來瞧他也不願意說。

吉利被林若水喊了出來。

“吉利,你說公子我該怎麽辦?”林若水問吉利。

“公子,你是不是應該參加科考啊。”吉利小心翼翼的說道。

“可我不想去參加科考。”林若水皺了皺眉。

“公子,你這麽聰明,做什麽不去參加科考?”吉利問道。

“好吧,讓我再好好想想。”林若水點點頭。

白娉婷在回去第一醫館的路上,把手裏的兩本孤本看了又看,然後在一家書坊門口停下來。

她讓凝香拿著這兩本書去給書坊的掌櫃的瞧。

掌櫃的瞧了之後說這書確實是前朝的孤本,如今存世的少之又少,實乃珍品,還問凝香多少銀子肯賣?

“主子,你拿好了,那林公子沒有誆你。”凝香道。

“那就好,我還以為林若水騙我來著。好了,現在知道他沒有騙我,我也就放心了,咱們馬上回去醫館吧。”白娉婷說道。

白娉婷到達醫館的時候。卻看見了一個故人正在和幫她忙的宮彥風說話。

“夏暖?你幾時來京城的?怎麽不提前說一聲,我也好和婉婷在府裏給你接風洗塵啊。”夏暖是白婉婷的閨蜜,自然和白娉婷的關系處的也挺好的。

鹹陽城亦稱之為京城!

“這不,我爹回京述職,所以我也跟著來了,就我祖父還在濱州城沒有跟著來。”夏暖聞言笑著解釋道。

“我聽說你開了第一醫館,這不,我爹許是水土不服,這幾日他腹瀉了,精神氣兒不太好,我就想來你的第一醫館裏替我爹,拿著郎中開的藥方來抓藥了,還真是巧,遇到了宮公子,正聊起你們姐妹倆呢,一會兒開藥鋪,一會兒還開淑女首飾鋪,真真是厲害的。”

見夏暖說的滔滔不絕,白娉婷也沒有去打斷,只是淡笑著看著夏暖說話。

許久沒見,但見夏暖皮膚越發的白皙,小臉紅撲撲的,嬌俏玲瓏,舉止倒是穩重大方,穿著一件湘妃色褙子,下面系著雲霞皺透百褶紗裙,堪堪透出裏面繡著的百蝶穿花圖,腰間系著翡翠環佩,行走間,清脆叮當聲不絕於耳,頭上梳了一個簡單的簪花垂發髻,別著一對金鑲紅寶石蝴蝶鑲嵌珍珠的簪子。

“你們可請郎中瞧過你爹了?”白娉婷問道。

“嗯,瞧過了,這不開了藥方,我給親自抓藥來了。”夏暖揚了揚手中的藥方。

寶菊已經把夏暖藥方上寫的藥材全給一包一包的包好了用草繩給捆好了,一並遞給了夏暖。

“等我爹的身子好了,我家也差不多安置好了,我請你們去我家吃飯好嗎?”夏暖笑道。

“好的,我們一準兒去。”白娉婷點頭答應了。

宮彥風也答應了。

因為夏暖要告辭走了,所以白娉婷和宮彥風一起把夏暖送上了馬車離開。

“彥風,你是打算參加明年的春闈嗎?”白娉婷問道。

“是的,我爹那邊我已經去信勸說過了,他也答應了的。真是不容易啊,這還要謝謝你大哥他們一家子,我爹生病了,是你大哥幫忙去抓藥請郎中的。”宮彥風感激道。

“我大哥他一向寬厚待人。”白娉婷頷首微笑了。

“你謄寫的脈案差不多了,吃了晌午的飯,再回去看書吧。”白娉婷又說道。

“好的。”宮彥風很開心自己能幫白娉婷的忙。

白娉婷留著宮彥風在第一醫館裏吃了晌午的飯,後來宮彥風走了,張潤揚來了。

“潤揚,怎的下午有時間來?”白娉婷很詫異他會出現。

“再過幾日便是中秋宮宴了,宴席上的規矩,你有沒有問桂嬤嬤,若是不懂,可以去將軍府問我娘的。”張潤揚來的時候,還帶了一包全福小吃鋪的糖炒栗子給她吃。

“張潤揚,吃栗子很麻煩的好不好!”白娉婷低頭嗅了嗅栗子的香味後,頗為郁悶道。

“那我一個一個剝給你吃。”張潤揚好脾氣的笑了笑說道。

“那怎麽好意思呢?”白娉婷聞言被張潤揚的話嚇了一跳,他這麽溫柔的笑容是對著她的嗎?

“你別不好意思。我剝出了栗子肉,你吃,栗子殼可以放在你們醫館裏做藥材啊。”張潤揚說的振振有詞。

當白娉婷看著他伸出修長白皙的手指去剝那栗子殼,靈活的取出鮮黃的香噴噴的栗子肉後,最後還是笑瞇瞇的接過去吃了下去。

“好吃嗎?”張潤揚喜滋滋的問道。

“蠻好吃的。你再多剝點。”白娉婷見有免費的勞力在,於是秉著不用白不用的原則,還是用了。

“好的,好的,那我再多剝點。你慢點吃,我再給你去倒點茶水。”好吧,張潤揚高興起來,連凝香沈香的活計也給搶了。

“郡主,張將軍待你可真是極好的。”凝香笑盈盈的說道。

白娉婷聞言笑而不答,目前來說,她很喜歡這種溫馨的狀態。

張潤揚耳力好,這會子從遠處走來,也已經聽到了凝香在和白娉婷說的話,他頓時眉飛色舞的,顯然他的心情不錯。

“娉婷,你今個去了東昌侯府是嗎?”張潤揚問白娉婷。

“嗯,聽說那林公子被他老爹打的皮開肉綻的,我去給他上門診治了下的。”白娉婷解釋道。

“哦……”張潤揚心道,好你個東昌侯府,竟敢算計我未來的媳婦兒,真是吃了豹子膽了,肯定是吃的太空了,那我給你們找點事兒做做。

“林若水和你的流言蜚語,你怎麽看?是誰所為?”他又問道。

“還能怎麽著?”白娉婷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然後說道,“這麽說吧,走自己的路讓別人去說吧!時間一長,自然有新的緋聞代替舊的緋聞。”

“你不放在心上嗎?”張潤揚擔心道。

“放在心上又如何,我覺得把這事兒肯定和林若水脫不了幹系,還有和那承恩公府脫不了幹系,我來了鹹陽城,真沒有什麽大的仇人!”白娉婷說道。

“嗯,我明白了,不說這個了,我繼續給你剝栗子吧。”張潤揚笑著說道。

“嗯。”白娉婷笑著點點頭,此時她享受的心安理得。

張潤揚回去後讓葉鷹去調查了一下承恩公府邸還有沒有什麽可以讓人詬病,讓人八卦的事兒。

然後葉鷹給他查出來了,說承恩公府的二老爺和東昌侯府世子爺夫人邊氏的妹夫冒老爺走的很近。

“我舅母的妹夫?”張潤揚聞言唇角勾了勾,頓時想了一條好計策出來。

然後張潤揚附耳在葉鷹的耳邊說了一下,然後葉鷹笑著大讚好點子。

原來啊,張潤揚他舅母邊氏那邊真的有扯後腿的親戚來著。

邊氏有一個妹妹小邊氏,小邊氏嫁給了南州城的商人冒老爺,他們生了兩個兒子三個女兒,兩個兒子已經成家,三個女兒如今待字閨中。

這個小邊氏很想和東昌侯府結為親家,所以已經來了鹹陽城,據說錢非常多。冒老爺還想找門路捐官,他和小邊氏的想法是一樣的,等自己或者兒子有了官身,自家的女兒也好找婆家。

但是小邊氏就想到了把大女兒冒雅蝶嫁給林若水。但是邊氏的態度模棱兩可,也不說答應或者不答應,真是讓小邊氏愁死了。

正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

冒老爺使喚銀子給大兒子冒泡捐了個同知,並且置辦了宅子,惦記著把南州城的生意漸次移挪到鹹陽城來。一個是羨慕天子腳下達官貴人紮堆,銀錢好賺。

另一個南州城裏自他爹死後,他們幾個兄弟為了家產有些不和睦。那些田地還倒罷了,只城裏的鋪子都知道是個最能生錢的,卻都一個個的盯著呢!

若說以前他也是不舍的,如今到了京城來一瞧,才知道南州城那點買賣算什麽,只在這裏剛開了一個鋪子,一月來的銀錢來往,就比南州城裏幾個鋪子一年賺的還多。

他呢眼界寬了,心思也活絡了,卻也不把南州城的鋪子瞧在眼裏,私下和大兒子冒泡商量著,索性把南州城的鋪子全部兌給幾個兄弟,不要現成的銀錢,只用他們手裏的田地來換,地才是根本,有了地,就有收成,仍然做他們的老本行,糧油鋪子必不會少賺的。人嘛衣食住行,糧油什麽的肯定缺不得。

在京裏開鋪子,還能把官員們每年的祿米低價收來,轉手和老農手裏的好糧食調換,兩鬥換一鬥,他們都要樂的不行呢,最起碼多了一倍的糧食,夠一家子填飽肚子了,比守著那點子好糧食挨餓強多了。

這麽一算,冒老爺覺得自己肯定也能在鹹陽城混的風生水起的,是以,他決定此後在鹹陽城買房子定居了。

冒老爺和冒泡商量好之後,就讓冒泡連夜回去南州城處理這些鬧心的事兒,他自己一面開鋪子,一面招聘夥計,一邊還和小邊氏商量二兒子冒筆的親事,他的意思是給兒子說一門體面的親事。

小邊氏笑著說道;“我姐姐婆家是東昌侯府,若是能給咱們筆哥兒娶個庶女來就好了。”

“要我說,最好能娶那個朝安郡主,人漂亮不說,還深得皇寵,也不是真正的皇族之後,到了咱們家,也能侍奉公婆,怎麽想怎麽暢快。”可冒老爺反駁道。

“那怎麽成?咱們筆哥兒還是個白身呢,怎的好去配郡主?”小邊氏挑眉,嘲諷他道。心中還是有點埋怨的,不過她這輩子也算順風順水,當初如果不是家族沒落了,她也不會嫁給冒老爺為妻。

“筆哥兒的親事,我來籌劃,他的事兒你甭管。”冒老爺搖搖頭拒絕了。

“對了。我聽說太後娘娘的娘家不是有幾個庶女嗎?傳聞說那些個庶女也是長的好看的不得了,如果能夠和承恩公某一房搭上了關系,做親家,咱們筆哥兒的前程可不是更好了嗎?”小邊氏越想越激動。

那承恩公府是什麽來歷?那可是當今太後的娘家啊!

冒老爺搖搖頭:“我瞧著不成,那可是太後的娘家!還是有爵位的人家!即便庶出想來也是金貴無比的!”

誰知道小邊氏聽了之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什麽金貴,沒銀子,狗屁也不是,我可是打聽了了,那承恩公府的二老爺成天的花天酒地,眠花宿柳的,瞞著他夫人在外面打的野食多了去了,他啊肯定攏外室或者包姑娘什麽的一定手頭緊,咱們從他哪裏入手,只要你不心疼銀子,說不得就成了。”

“好的,為了筆哥兒的前程,出點銀錢放點血算個屁。”冒老爺聞言爽快的答應了。

“不過,我也得去尋門路和那二老爺熟悉了,才好誆個庶女來當咱們家的兒媳婦。”

事情也趕得巧了,因這冒老爺剛來京裏,鋪子一時半會也開不起來那許多,手裏的閑銀子多,因此就放起了利錢,有那臨時拆借的賺些散碎銀子,卻想不到的生意火爆,且來拆借的,大都是各府裏的紈絝子弟,因或家裏頭管的嚴,弄不出銀錢來使,卻只得來借貸,後而偷偷拿了家裏的值錢的物件來抵賬。

卻說那承恩公府的二老爺,近日裏迷上了麗春院新進的頭牌花魁月漣漪姑娘。

你說花魁取個名字吧,不都是花兒什麽的芳名嗎?可她月漣漪姑娘卻是個獨特的,竟然想到了用月漣漪三個美好的字做自己的名字。

而那承恩公府的二老爺簡直迷死她了!如今啊卻連家幾乎都快不認識了。

那麗春院的老鴇是個精明厲害的,花了大價錢買了一個色藝雙絕的揚州瘦馬回來,辦了個選花魁的牡丹宴,這不,把

鹹陽城那些有名的紈絝子弟,色鬼老爺們都勾搭了過來。

據說月漣漪很有手段,把一個個男人都迷的神魂顛倒的,更有人把她的所謂閨房之術說的神乎其神的。

承恩公府的二老爺力壓群雄,得了月漣漪,那個月漣漪使出了渾身解數把二老爺伺候的舒舒服服的,你想啊月漣漪本就是吃床榻功夫這碗飯的,所以二老爺更是迷她了,還主動說要給她贖身,這贖身不就得需要大筆的銀錢嗎?

於是有人拋給他橄欖枝了,那人好死不死的正是冒老爺!

咱們話又說回來,張潤揚讓葉鷹調查到這些後,正想著承恩公府老給他和白娉婷找麻煩,他之前還是看在楚秀弦的面子上,一直都沒有在明面上和承恩公府過不去。

如今他算是明白了,即使他不出手,那承恩公府已經在出手了。那麽接下來的一切也別怪他以牙還牙了。

白娉婷和林若水的緋聞如今被傳的鋪天蓋地的,你說張潤揚他能不生氣不憤怒嗎?

皇宮永和宮麗妃處。

“母親,你覺得這樣有用嗎?一個汙了她名節的傳聞真的能阻止她進宮嗎?”自從麗妃被解禁了之後,聽說了中秋宮宴會有可能是變相的選妃宴後,她更是擔心了,晚上也睡不著,也擔心皇上知道了饒不了她。

於是她就讓她嫡母進宮問主意。

“當然,你認為皇上會給自己帶綠帽子嗎?”承恩公夫人林氏聞言冷笑道。

“自然不會,說不定會恨死也不一定呢!”麗妃頓時笑出了聲來。

“那不就行了,你還怕什麽,再說誰會知道那個流言是咱們給叫人傳揚出去的,當初寧安侯府壽宴上那麽多人呢,為什麽不說其他姑娘的流言,非得說那朝安郡主,可不就是朝安郡主平素不是個端莊的嗎?”承恩公夫人覺得怎樣都不能讓白娉婷進宮。

其實承恩公夫人真是白擔心一場,她因為不知道楚秀弦的心意才會去誤會,以為楚秀弦會選白娉婷入宮。

“母親說的對,是我魯莽了。”麗妃點點頭。

“你啊,好好的調養身子,早日給皇上生個大胖小子,以後有你的好日子過。”承恩公夫人的意思自然是母以子貴。

“我懂了,謝謝母親。”因為麗妃本來是個庶出的,娘親死後,一直在承恩公夫人林氏面前伏低做小,自然對承恩公夫人林氏的話也是聽從的。

“謝什麽,你還是好好想想怎麽攏住皇上的心吧,我可是聽說他最近很寵那個景貴人的!”承恩公夫人乘著擯退下人的時候,此時也就她們二人,是以,她才敢這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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